第一章 读书救人，高考害人

　　文外话:再多各自牛逼的时光，都比不上一起傻逼的岁月。。。

　　和很多狗血的小说开头一样，高三那年迷上一款游戏，离高考还有一个月还整天和大头泡在网吧，大头是我高中三年最要好的一个哥们，他的头并不大，忘了是谁第一个叫他大头，这个外号就这么一直保持了下来。很蛋疼的走出考场那一瞬间，我脑袋里才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高中就这么结束了，万一考不起怎么办”出分数那天我在家呆了一整天，到晚上11点半接到大头电话说，可以查分了，我问他：“你多少分”他沉默了一会，说到：“你先查分吧，回头打电话给我”，高考查分电话收费真他妈贵，每分钟收费3块，电话接通后，我的心怦怦直跳，当电话里那个该死的女人开始说话时，我感觉一股子寒意冷到我灵魂深处，“本次通话由xx通讯提供，为了让考生更方便更快捷的查询到自己的分数，我们为您提供了以下8种服务项目。。。”等她把8种毫无用处的服务说完，已经是5分钟以后，我花了15块话费换来最有用的一句话就是“查询2007年全国高等院校考试成绩查询请按1”，等那该死的女人报出我的分数时，还说了一句恭喜你，我真有一种冲进电话里打她一顿的冲动，老爸老妈已经睡了，我知道他们没睡着，他们知道我在查分数，但我还是没有勇气告诉他们，他们12年的投资，12年的期盼，换来的是那该死女人报出的3个数字，站在爸妈的房间前，我费尽所有力气说出了我的分数，沉默，无尽的沉默，哪怕你们骂我一句也好啊，我隐隐约约听到妈妈的的低声抽泣，还有爸爸的叹息，我就这么一直站在那，足足有半小时，老爸用苍老的声音对我说，“儿子，先去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好想对老爸说一句，爸， 你像原来那样抽我几下吧，哪怕骂我也好啊，我的愿望很快得到了实现，妈妈歇斯底里的骂道，“你给我滚出去，你考这分数你怎么对得起你自己，怎么对得起我和你爸。。”我想像以前一样和妈妈顶嘴，但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资本和她顶嘴，我穿上外套默默的除了家门，刚走出小区就接到爸爸的电话“你还不快回家安慰下你妈，你妈都气成什么样了”我只想安静一下，敷衍的和老爸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然后打了个电话给大头，“大头，我在三拖一等你”大头只说了一个字“好”，我松了一口气，万一他说的是“滚”而不是“好”，我该找谁说话，找谁诉苦？三拖一是离我们大头家都很近的一家烧烤夜店，10分钟后我和大头如约而见，什么都没说，他甚至没问我考了几分，我也没问他，随便点了点烧烤，就开始喝酒，喝了大概2个小时，我看到大头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准确的说是看着我的身后，我嘟囔了一句“你看毛呢？”一转头，我看到老爸站在我的后面，他就这么看着我，他对我说，“吃完早点回家，酒少喝点，你妈还在家里哭，你妈的脾气就那样，过后就好了，早点回来”，我依旧低着头什么都不说，我不敢头，我是怕我抬头被爸爸看见我的眼泪，爸爸叹了一声气，对大头野叮嘱了几句后就走了，我看着爸爸的背影，他的影子在路灯下拉的很长很长，突然发现他老了很多，再也不是那个能一只手就能把我抱起来的男人。。。

　　从三拖一出来，大头给我递了一支烟，7块一包的红塔山，他知道我不会吸烟，还是给我递了一只，我犹豫了一会就接过来点着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没有传说中的那种销魂的感觉，只有一种刺得我想咳嗽的味道，大头问我“有什么打算”，我真不知道有什么打算，依旧不熟练的一口一口吸烟，抬头看着天，然后转头对大头说，“要不去查查分数，万一改卷老师给改错了呢”，“你傻逼啊你，他能给你改错个70分 让你上一本？我随便报个学校，哪个学校录我我就去哪个学校祸害一方”我沉默了，要真能遇到这么给力的改卷老师，该多好啊。。494分，离2本仅仅差6分，但离爸妈的期望又何止是6分。。。一个月后，我和大头陆陆续续收到各种3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有的大学我甚至没听过，只是在网上填了份问卷调查，就这么给录取了，在家长施加的各种压力下，我和大头决定复读，去全市最恶心的高中，老师管得最严的高中，我的分进这所高中的复读班绰绰有余，但想上一个有点名号的大学，却是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我和大头一个班，但没让我们坐一块，这让我对新班主任的第一印象就很差，后来发现，新班主任在学生中的口碑比我第一印象差多了，班主任姓张，是个秃顶，讲的一口流利的英语和一口蹩脚的汉语，这让我对他的印象更差，短暂的班会后，复读生活开始了，我和大头对视一眼，都埋头玩手机了。。

　　复读生活比想象中的更难熬，虽然我有不太差的基础，但在任课老师眼中，我们复读生就是反面教材，也许我不该选择来复读，高考后3个月的放纵生活让我忘记了如何收敛，我每天小说度日，下课就去操场上踢踢球，晚自习基本在睡觉，这中状态保持了大概3个月，知道有一天我遇到了她，又是狗血小说里的俗套情节，她是隔壁班的女生，很文静的一个女孩，披肩的头发，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总是淡淡的微笑，大头说她绝对是装的文静，当时我就笑着打了大头一拳，班级规定是下午2点到教室，自习半小时，2点半开始上课，走读的同学可以2点半再来，我和大头每次都是2点40以后才进教室，对此任课老师和班主任交涉的很多次，我们依旧2点40以后进教室，班主任依旧没来找我和大头麻烦，我猜想是大头他老爹在进校的时候给班主任送那几条烟和一个红包起了作用，大头他爸是个监狱长，在古代那也是衙门里的大捕头，这可是份肥差，大头老和我说，“等你哪天进去了，来找我，你不是最喜欢看着天发呆么，我让我爸给你挑间光线好的房间，”我不知道我爸给班主任送了啥，我只知道为此我爸也是煞费苦心。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隔壁班的她总是在一点半就到教室开始自习，虽然她也是走读生，我不知中了什么邪，尽然开始每天下午一点出门，骑着我的山地车，去学校自习，其实我只是为在路上见到她，有时候我去学校去早了，我就会在学校对面的红绿灯等她出现，然后慢慢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她依旧不认识我，我依旧默默跟在她后面。大头说我是3年来最傻逼的一个月，不是纯傻逼，是深度傻逼。大头帮我打听到她的名字，李梦妍，当时我就觉得这名字真他妈好听，李梦妍他老爹肯定特有文化，我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和李梦妍说的第一句话，也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开始送她回家，我只记得她在高考前两个月告诉我，她有喜欢的人，那人不在我们学校，是她一个从小一起长的邻居，这就是青梅竹马？当时我就在心里说“我去你大爷的青梅竹马，你那邻居又不喜欢你，我早打听到了”，但我还是没有勇气说出这句话，我怕我说了连朋友都没得做，她告诉我，我是个好人，以后能遇到更好的女孩，我就这样扯淡的被发了一张好人卡，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没有陪大头逃课去网吧打魔兽，没有下课去球场踢球，大头知道我恋爱未遂，也随我去了，直到有一天我找大头结200块钱，大头问我要干啥，他看我整天晚饭都在省钱，家里每天给我的晚饭钱是十块，我顶多花5块，他很纳闷，我不抽烟，不喝酒，要那么多钱干嘛，对于一个高中生，200多块钱的确不少，他很无脑的问我一句“你不会把李梦妍给搞怀孕了吧，我早就告诉过你要做好保护措施”。“你他妈就不能想点好的，你老婆得白血病，来找我借钱，我没钱，就来找你了，你借是不借”“滚你丫的，她要得白血病，我正好换一个”大头还是把钱借给了我，虽然我没告诉他我要钱干什么，4月份，我最头痛的一个月，4月1号是愚人节，也是我老爸的生日。4月25号，是我老妈的生日，而我最头疼的，是4月24，李梦妍的生日，为了送一个像样的点礼物，我省了一个月的饭钱，还找大头借了200，最后一狠心买了条项链送给她，我妈要是知道肯定得费了我，她老人家养我那么多年，我竟然在她生日前一天把手里的钱全给花完了，我幻想着李梦妍在收到项链后欣喜若狂，然后从到我们班大声叫我名字，要以身相许，我想了那么多，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不肯收我的礼物，后来还是托她们班上一个和她关系很好的女生，才把礼物给送了出去，她可能天生就不想欠谁的人情，后来在我生日的时候送了我一瓶男士香水，大头看过后说还挺贵的，这些都是后话。

　　我没想到我复读一年，短短一年竟然还能遇到心仪的女生，我没想到，我被她微笑着拒绝了，就像拒绝其他男生一样，我最没想到的是，在一个月以后的高考，我和大头都考起了一本，我比大头高几分，为此我被大头狠狠坑了一顿饭，家里最高兴的还是妈妈，我看到妈妈一个人在沙发上傻笑，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老妈请了好多人吃饭，我认识的，我不认识的，来了一大堆，全过来摸摸我的头，然后笑着递给我一个红包，看在红包的面子上，摸我的头就不和你计较的，但后来红包都给老妈收了去了，她的理由是，这钱都是叔叔阿姨给你上大学用的，我顿时无言，大头考起的是河北一所大学，而我在杭州。大头走的前一天，我们又去了三拖一，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怀着视死如归的态度在这喝酒，而现在，我们感觉去年的今天我们是多么的幼稚而傻逼。相约半年以后见，大头递给我一支烟后，就走了，还是7块红塔山，还是那股味道，我却再也找不回去年抽的时候那种心情。

　　我走的那天下着小雨，我一直很紧张，我不是紧张我要走了，离开家乡，离开父母，我紧张我给李梦妍打电话该说些什么，最后抱着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的态度打了过去，打的是她家座机，接电话的是她奶奶，老太太一个劲问我是谁，找梦妍有什么事，我解释了半天，她才把电话给梦妍，电话里我得知，她去南昌的飞机后天走，我本想说，我会一直喜欢你，说出口却变成路上多小心，到了学校把手机号告诉我。她只是轻轻的一声嗯以后，我就只听见电话的盲音。

　　爸妈一起送我去杭州，准备在顺便杭州旅游，当火车启动那一刻，我的心情并没有预期中那么激动，我静静的看着窗外，摸了摸偷偷藏在口袋离得红塔山，又看了看在卧铺包厢里，爸妈正在和另外一对送儿子去上海读书的夫妻聊天，我借口上厕所，去车厢过道，点燃了人生中自己买的第一支烟，也点燃了我人生中的另一个起点，我的大学（未完待续）